象环赋

平圣

繄阙里之遗徽,与高山而共仰。每释菜夫殷楹,恍瞻仪于尧颡。贻车服之焜煌,垂礼经之法象。忻教泽以方长,希德型而未爽。即一佩之循环,如钦承乎函丈。

尔其为环也,异璜之平,似璧而圜。朴谢琚瑀,斲赖倕般。既中空而窈窕,亦外泽而湾。弯结爵鞞以弥肃,纳縌绶而可擐。默示纯修,孜孜而不已;愿言宗国,栖栖而知还。

然衡必有双,佩差以五。白贵截肪,尊俪绣黼。瑜咬瑜玉,胄子与俊造殊仪;山元水苍,公侯与大夫接武。并皆比德于温良,宜用增辉于童甫。

乃惟道以自循,无位而勿怨。因象齿之足珍,知凤德之巳困。迟迟去鲁,何湏竞美于锵;郁郁从周,犹复萦心于缱绻。续而不绝,愿继续之有人;质而有文,奉斯文以为宪。

结之于绶,淳为一圭;摄之在齐,刌以五寸。独是佩禭以表德,必因组纂以彰仪。紫绿青涡,集班联而熻炮;赤黄缥组,耀衮服以𰴂𫄥。何降三采四采之贵,而取二色之互映;第沿四丝五扶之制,而为百𦈙之交维。

在昔束带循墙,自形其颙若;即今投簪越境,亦睹其祎而。盖结佩于环,系环于组,不藉冲牙之响,珊然左征而右宫,无烦玭珠之华,雝乎周规而折矩。

决嫌疑者以玦,既知意必之俱忘;本道德者以琨,更信师承之有主。文孙绳武,尚留银佩以传家;小子从游,常见䚢觿之盈户。岂若圣人之因心作则,炳法物于儒林;遗制流传,振休殾于礼圃。

至夫两佩璘㻞,蔡昭所献;双璜駮荦,汉帝之贻。受诏而陈,更用青丝之地;鸣玉以相,徒夸白珩之奇。交甫探怀,江滨人杳;灵均结纫,兰畹香滋。此又诡诞无征,莫关体要;不衷非法,难接履綦者矣。

天子合契羹墙,絜诚尊卣。韦编心怡,麟书神剖。方奉奠于孔林,旋轸于曲阜。珠庭日角,恍亲楷杖之前;玉振金殾,如晤桧檐之右。盖遥承心法,不待传视夫佩环,而旷览德辉,固已结仪于组绶。

镂影摛文,殾理有烂。其品则温其如玉,其文则焕乎成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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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dmin 6天前 回复TA

那阙里(孔子故里)遗留的崇高风范,与高山一同令人敬仰。每当在祠堂的红色廊柱前举行释菜礼(古代入学时祭祀先圣先师的礼仪),恍惚间仿佛看到尧帝那般圣明的仪容。孔子留下如车服般显赫的功绩,垂范如礼经般的法度形象。人们欣然感受其教化恩泽正绵延悠长,期望以他的德行为楷模而不敢有丝毫偏差。即便只是佩戴着一块玉佩,也如同恭敬地接受夫子在函丈(讲席,代指老师)前的教诲。

这玉佩呈环形,不同于璜(半璧形的玉)的扁平,近似于璧(圆形玉)的圆润。它质朴无华,不像琚瑀(两种玉)那样雕琢华丽,其雕琢全赖倕(古代巧匠)与般(鲁班)般的高超技艺。玉环中间空透而幽深,外部温润而有光泽。弯结之处如同爵鞞(酒杯与刀鞘,此处形容佩环装饰精致)般庄重肃穆,能系上縌绶(丝带)而便于佩戴。它默默昭示着应保持纯粹的品德修养,孜孜不倦、永不停息;也让人心怀对国家的忠诚,虽奔波忙碌却知晓归宿。

然而,佩玉时横玉(衡)必定成双,佩玉的玉饰则有五种。白色的玉贵如截取的脂肪般纯净,尊贵得可与绣有黑白相间花纹的礼服相匹配。瑜玉(美玉)与咬(一种玉)等玉饰,让贵族子弟与俊杰之才呈现出不同的礼仪风范;山纹玉与水苍玉(青白色的玉),则使公侯与大夫的礼仪紧密相连。这些玉饰都寓意着如温和善良般的品德,理应为少年们增添光彩。

君子应秉持正道自我修行,即便没有官位也不应心生怨恨。因知晓象牙珍贵,便明白凤凰虽有美德却可能遭遇困境。孔子迟迟离开鲁国,又何须在华美的玉佩瑽锵声中竞相争美;他满怀忧愁地追随周礼,心中仍萦绕着对故土的眷恋。期望这玉佩所承载的精神能代代相传、延续不绝,愿有后来者能继承这份精神;玉佩质朴而有文采,应奉此文化精神为准则。

将玉佩系于丝带之上,淳厚如同一圭(古代玉器,用于礼器);整理衣冠时,将玉佩调整至合适的五寸长度。唯独这玉佩用以彰显品德,必定要凭借丝带的编织来彰显其仪态。紫、绿、青等色彩的丝带,如班联(排列有序)般汇聚而光彩夺目;赤、黄、缥(淡青色)等色彩的丝带,闪耀于衮服(古代帝王及上公穿的绣有龙纹的礼服)之上而光彩照人。为何不取三彩、四彩的尊贵,而选取两种色彩相互映衬;只是遵循四丝、五扶(古代度量单位)的制度,而编织成百条丝线相互交织的丝带。

从前,君子束带整衣、循墙而行,自然显露出恭敬端庄的神态;即便如今辞官归隐、越境远游,也能看到他们风度翩翩、仪态美好。将玉佩系于环上,将环系于丝带,无需借助冲牙(玉佩上的装饰,撞击会发出声响)的声响,便能和谐地如音乐般左右应和;无需烦劳玭珠(珍珠)的华丽,便能优雅地符合周全的规矩。

用玦(环形有缺口的玉佩)来决断嫌疑之事,便知晓应忘却主观意志与必然之理;以琨(美玉)来秉承道德,更坚信师承之道有其主旨。孔子的文孙(后代)继承先祖遗志,尚留有银佩以传家;我作为跟随孔子学习的晚辈,常见到孩子们佩戴着觿(古代一种玉饰,形状如锥)而满门皆是。这岂能与圣人顺应内心而制定法则、在儒林中彰显法物相比;其遗留的制度流传下来,在礼圃中振奋着美好的风尚。

至于那两枚璘㻞(光彩照人的玉佩),是蔡昭侯所献;成对的璜玉色彩驳杂,是汉帝所赐。接受诏命而陈列玉佩,更用青丝作为衬底;玉佩相击发出鸣响,却徒然夸耀白珩(美玉)的奇异。郑交甫在江边探怀取玉,却不见赠玉之人;屈原将兰草结成佩饰,使得兰畹之中香气弥漫。这些又都是荒诞无稽、无据可考之事,与礼仪的宗旨无关;不合乎正道与法律,难以与君子的行为相接。

天子心怀敬意,如见羹墙(形容思念之切),以诚挚之心尊奉卣(古代酒器,此处代指礼仪)。他心悦韦编(竹简的皮条,此处指翻阅书籍),如神明剖解麟书(指孔子所作《春秋》)。方才在孔林举行奠祭之礼,随即又前往曲阜瞻仰。天子那如珠玉般的额头、如日角般突出的相貌,恍惚间仿佛亲自站在楷杖(手杖)之前;那如玉振金声般的教诲,如同在桧树屋檐之下晤面交谈。他遥承孔子的心法,无需传视玉佩与玉环,便能远观孔子的德行光辉,自然在丝带与玉佩间结下礼仪之仪。

这玉佩镂刻影纹、铺陈文采,其纹理灿烂夺目。其品质温和如玉,其文采焕然成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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